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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胡业铭 于 2020-5-1 14:49 编辑
登临泰山——(第五十七章)
晨月 崮山决战告一段落。 到此为止,我们测量小分队的野外勘察测绘工作已经胜利完工。接下来就是搞一些室内的整体计算与设计,这些工作全部完成之后,就是我们测量小分队完成齐鲁使命的结束之时。 为了奖励大家,杨队长和刘队长特意安排了一次登临泰山的活动。 这是崮山决战后的第一个星期天,同志们凌晨5点钟起床,乘坐解放牌卡车从济南出发,朝泰山所在地的泰安市前进。 时值中秋时节,早晚的原野气温有点凉,坐在无棚挡风的解放牌卡车上,随着车轮的飞转,大家身上的体温被汽车高速行驶形成的风迅速带走,大家全部坐在车厢之内,一个个紧挨着身体抱团取暖。 济南距离泰山脚下大约有100公里的样子,当卡车停在泰山山门之前红门的路旁时,已是早晨6点多钟。此时此刻,天色已经渐亮,灰雾蒙蒙没有阳光。我们各自挎着挎包、水壶,挎包里装着中午的干粮(一个大面包、四个茶鸡蛋、一个苹果、一个鸭梨)跨入红门,沿着山路拾阶而上,经过了万仙楼、斗母宫、壹天阁朝着中天门攀登。 刚入山门时,山路并不陡峭,上几个台阶就是平坦的山路,走几十步甚至上百步再上台阶,轻轻松松毫不费力。走着走着,前面的山路越来越陡,走着走着,山路也开始变窄,走着走着,越来越感到费力,气喘吁吁,汗流浃背。 登上中天门的观景平台,已是上午10点多钟。李兰俊招呼大家:“弟兄们,大家休息一下,补充补充营养,准备向山顶攀登。”李兰俊的话代表了全体登山队员的心声。大家就在中天门稍作休息,擦擦汗,吹吹山风,喝点水,吃点面包、水果,给身体补充一下能量。 我们站在中天门北侧的观景台上扶栏北望,十八盘、南天门十分清晰地映入眼帘。 俗话说“看山跑死马”,俗话一点都不假。看着十八盘、南天门离中天门很近,爬起山路来却觉得格外的艰难。其实攀登泰山中天门到南天门是攀登泰山最艰难的一段山路。 我怕自己掉队,就笨鸟先行。自己沿着曲里拐弯的盘山道路,向前攀登。 迎面有一座青色的花岗石砌成的桥,桥凌架于绝壁之前,遮蔽于群松之下,瀑布挂前,云涌在后,松声云气,似虎啸山涧,绝壁之上的“云步桥”三个大字格外醒目。 过了云步桥再往上爬就到了五棵松亭。盘山路上,伫立一座石坊,石坊门额之上,题有“五大夫松”四个大字。坊西有古松,又称“秦松”,“秦松挺秀”。 “秦松”之旁,围着几位老同志。一位带着眼镜的老人,一边观赏“秦松”,一边向围观的老同志们讲解有关“五大夫松”的传说:“据传说,秦嬴政消灭六国,统一天下后,自封始皇帝。他听有的儒生说,古代帝王必须亲自到泰山举行封禅大典,才能算是有德行的君王。孟子也曾说过,一个新取得天下的帝王,必须上苍承认他的德行,接受了他的祭祀,才算是真命天子。秦始皇虽然缺德,却也想上苍承认他,于是带领着文武百官,和一大群帮闲儒生来到泰山。他们先在泰山脚下停下来,商议封禅典礼如何举行。据儒生们说,所谓‘封禅’,就是在泰山顶上祭天,在泰山脚下祭地。前者叫封,后者叫禅。然而又说,帝王上泰山顶上祭天最好不要坐车,非坐车不可,也要用蒲草裹起车轮子,以免碾坏山上的一草一木,才表示得出对泰山的敬重。这位暴君一听有如此条件,一气之下,不许儒生们参加祭典,自己带着亲信大臣们上了山。沿途不好行车的地方,就砍树伐草,开山凿石。他心想:‘我倒要看看泰山的神其奈我何?’ 秦始皇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泰山,祭了天,还在山顶上立起一块大石碑。不久,天色突变,乌云滚滚,眼看就要下大雨。有人说泰山山神发怒的时候,就有乌云黑雨,山洪暴发,人畜都要冲走。秦始皇心中有鬼,以为得罪了山神,拔腿就往山下跑,手下一批人也紧跟而逃。这伙人刚刚跑到五松亭这个地方,只听得一声惊雷,瓢泼大雨就劈头盖脑地下来了。秦始皇养尊处优贯了,休说山洪,这场大雨就淋得站立不住,眼看要被冲下山去。正在危急时候,忽然发现路边有一棵大松树。这位不可一世的大皇帝,赶忙双膝跪在树前,两手死死抱住树干,口中念念有词,哀求树神保佑。雨下得快收得也快,不久就停了。秦始皇还真以为树神在护驾,于是就加封那棵救他的松树为’五大夫松’。” 戴眼镜老人绘声绘色的讲解,深深吸引着这些老同志和我。我自认为这位老同志一定是一位学者或是老泰山人。跟着老人听故事总比我们走马观花要好很多,即使有心人,也只能记抄录一些景点的简介说明,背后的故事、传说很难听到。自己跟在戴眼镜老人的身后,想聆听更多的故事。然而这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。 这时,有人喊我了:“老陈,走了,不要掉队!”对我喊话的正是我测绘工作的搭档马建忠。 不知不觉之中,我们的大队人马已经超越了我,从我的后面走到了我的前面。我收拾一下自己的心绪,只好忍疼割爱,依依不舍地离别这群老同志,疾步追赶我前面的大部队。 我和队友们艰难的跋涉着,山路越来越陡峭,越来越难走。我们走上了泰山的十八盘。泰山十八盘是泰山登山盘路中最险要的一段,共有石阶1600余级,为泰山的主要标志之一。此处两山崖壁如削,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,远远望去,恰似天门云梯。爬上十八盘就是南天门了。 当地有“紧十八,慢十八,不紧不慢又十八”的顺口溜。三个十八盘,不足一公里,垂直高度却有400余米。会当凌顶,白云为你擦汗,山风为你清心。天地之悠悠,峰峰之空翠,会使你疲劳顿失,至情不自禁吟颂起李白的千古名句:“天门一长啸,万里清风来”。 泰山有3个十八盘之说:自开山至龙门为“慢十八”,再至升仙坊为“不紧不慢又十八”,又至南天门为“紧十八”。从对松山谷底至南天门的一般山路叫“十八盘”。全程79盘,共计1633级。前393级称慢十八盘;中767级为不紧不慢十八盘;后473级为紧十八盘。 当我爬到最后的紧十八盘时,双腿都在不停地颤栗,眼望南天门城楼,城楼的楼顶连着蓝天;往下看,山涧之中,流云翻腾,如同白龙起舞;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。自己手拽着上山的缆索,上几个台阶就要稍停一下喘喘气。据说泰山是齐鲁大地上最高的山峰,海拔1545米,攀登这么高的山,这是我21个青春岁月的第一次,尽管青春年华,但还是不胜体力。我就看了山下一眼,此后不敢再往下看,眼睛始终盯着南天门,咬紧牙关继续向上攀登,有位伟人说过,只有勇敢攀登的人,才会到达光辉的顶点。我又何尝不想到达泰山之巅? 一阵山风吹来,从山谷里传来了泰山的劳动号子…… “同志们呀——” “嗨嗨嗨呀——” “加油干哪——” “嗨嗨嗨呀——” “登泰山呀——” “嗨嗨嗨呀——” “十八盘呀——” “嗨嗨嗨呀——” “南天门哪——” “嗨嗨嗨呀——” “在眼前呀——” “嗨嗨嗨呀——” 这劳动号子越来越近,喊出来的声音整齐划一,声如洪钟,如雷贯耳。领喊号子的人好像是见啥喊啥,很随意,并没有固定的号子歌词,但却很有张力。 只见六个身强力壮的山东汉子,光着膀子,脖子上套着一个如草帽圈一样大小的布垫肩,两人一组,肩上架着山木杠,黝黑的脊背,沁满了汗水,脊梁沟不停地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,粗壮的臂膀裸露着扩张的经络。 我听着、看着山东大汉抬着一个青石条从我身边而过。我留意观察,发现领号子喊号子时,大家驻足待命,大家齐喊“嗨—嗨—嗨—呀——”时,每喊出一个“嗨——”字的时候,就要一起登上一个台阶,喊号子的节奏与登山的节奏是那么的一致,大家喊的劳动号子是那么的整齐,抬腿上台阶的步伐是那么的有力,歌词是那么的淳朴,声音什么动听。 这一刻,我明白了“人民,只有人民,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。人世间,只要有了人,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”。 泰山之美,除了自然的鬼斧神工景观,泰山的人文历史,深厚的文化底蕴是泰山的灵魂。泰山之美离不开泰山人的劳动创造,离不开泰山人前仆后继、继往开来的雕琢打扮,泰山之魂就是泰山儿女,就是他们负重前行的辛勤劳动。 眼前感人的一幕,激励了我的斗志,鼓舞了我的士气,增强了我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,促使我不惧艰难勇敢攀登。 我终于登上了十八盘的顶端,叩开了登上天庭的南天门。 南天门又叫三天门。位于十八盘尽头,是登山盘道的顶端,座落在飞龙岩和象风铃之间的山口上。由下仰视,犹天上宫阙,是登临泰山之巅的门户。门为城楼式建筑,分上下两层。下层为拱形门洞,条石垒砌,券石起拱,顶铺条石,四周冰盘式出檐。据说明:该建筑东西总长9.65米,南北进深6.26米,高4.7米。拱形门洞宽3.7米,高3.25米,上镶石匾额“南天门”贴金。两侧镶石刻对联:“门辟九霄,仰步三天胜迹;阶崇万级,俯临千嶂奇观。” 由此向东,穿过天街,碧霞寺,登上了泰山之巅玉皇顶。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。太阳已经偏西,阳光虽然毒辣,但经不住山风吹打,停顿下来的脚步使人身上感到凉嗖嗖的。 我们走向观日台,虽无法观望泰山的日出,却将齐鲁大地一览无余,感觉到诗圣杜甫的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精髓。 不能在此久留,俗话说“上山容易下山难”。我们上山用了整整八个小时,又不可以住在山上,就是现在立马下山,恐怕没有几个小时也难下到山底。杨队长带领我们走的一块隆起的泰山石旁,石上镌刻着“五岳独尊”四个竖体大字,他招呼大家:“同志们,大家过来,在这里我给大家拍个照片作为留念。胶片有限,不能每人一张,大家各自自由结合。”于是,我和李兰俊、马建忠三个合了一张影。 我们迎着西边的太阳,开始了下山的归途。原路返回到中天门之后,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,我们从中天门走西边的小路下山,下到泰山脚下冯玉祥将军墓旁的大众桥时,夜幕已经降临。走过大众索桥,爬上在此等候的解放牌卡车,离开了泰山…… 2020年4月27日原创于深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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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文章,有身临其境之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