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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乡偶得(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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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走进村口的那刻
失却关照的脚趾
冒失踢醒一块贪睡的尖石
一声呻吟,正宗的乡音
险险让我的躯体折叠
贴近脚板曾经亲近无比的地面
池塘边茅杆上假寐的翠鸟回头瞅我
“啾——”窜下枝头
贴水面飞入村去
你可是认得我吗
为捉鸟曾掉入塘里喝圆了肚子的小顽皮
他回村来了
夕阳似乎带点遗憾
只能在半山腰上驻足
山腰上的那条芒花摇曳的小道
哪家孩童安坐圆肚子水牛背上
嘬一支竹笛
把乡间鸟儿的鸣叫吹了个遍
田垅间,暮气里
老大爷步伐频密无暇顾及进村的客人
天黑之前,他要精心盘点牛羊们的婚事
过来一只黑狗,摇着尾巴低头蹭我的裤脚
是欣赏我赤脚踩着田埂归家的模样
还是嗅出了跟这村野同款的气息
炊烟已经把西天熏得脸颊酡红
禾苗伸出柔荑手臂招呼游子归来
千万种情绪在眼眶里打转
想表达几段感情丰沛的语句
嘹亮的小名已自老屋的禾坪上呼啸扑来
一遍一遍捶打着我湿漉漉的胸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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